跟蹤小狗

年紀越大，發覺自己宅女的傾向真的很嚴重，還好只在私人生活上表現得較明顯，暫時不用服藥。話說昨天下午從家裡出發，坐車到光華商場找軟體，又到星巴克喝一杯獨自思索寫字的咖啡後，便往重慶南路走去。到了行政院大門前，時鐘已是七點。在等紅綠燈的時候，突然瞥見一隻黑犬在行政院大門牆邊撇尿，那份旁若無人的氣魄很有趣，於是又開始了我跟蹤貓狗的小癖好。

隨著牠到立法院門口作完記號，我遠遠地不打擾牠，只想知道後來牠到底要去哪裡；於是看牠敏捷地過馬路、四處遊蕩，竟繞到總統府前去，呼叫另外兩隻野狗前往新公園。進了公園後，一下子牠們就不見了蹤影，後來在半月形舞台的垃圾堆旁找到牠們。

我順勢坐了下來，抬眼望著夜空，試著思索著什麼東西，這才覺得自己真的蠻蠢的，閒著沒事竟會跟蹤狗！這種事還真沒意義，除了研究動物的學者之外，實在沒人如此無聊吧。但不知怎麼搞的，這種病久久總會犯上一次；有時是貓、有時是狗，貓比狗難跟蹤，當然沒多久就跟丟，也只好走開去辦「正事」。

大多數的流浪狗很怕人，總是遠遠地逃開，躲到車子下或巷子裡不出來，這自然沒戲唱；偶爾會遇到很有自信的狗，不怕人跟、身手敏捷，天生有一種君主的架勢。有時牠看我的眼光有著睥睨的神情，四隻眼睛直直對望兩分鐘，像是取得對等的權利，互相打量、不具敵意。後來發現我也沒做什麼怪事，牠也就把我當做一個道具，自顧自地打點一切，理也不理。

通常我看到牠們吃了什麼食物，在哪裡生活後，就心滿意足地走離。我既不寫論文，也不報導什麼無聊的事來侵犯牠們的權利，或害牠們被抓走；純粹是打發時間，多瞭解一個生命的片段罷了。

有時會覺得一生孤獨的人，好像是流浪的狗，不必取悅誰、也不必對誰負責，似乎挺自由自在；但到頭來還是浪費了生命，沒有留下什麼痕跡。當然，孤獨一生的人也能用文筆書畫，或是像巴斯特、愛迪生與貝多芬這樣具體地改變人類的生活；這時他們的孤獨就具有不凡的意義，不論他們有心還是無心。

PS：另一件我想來就很好笑的觀點是─咦！現在晚上七點多，流浪狗竟能在行政院、立法院等中正特區撒野，說來這些狗權還比我們的人權好多了，真是妙極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