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0月10日 星期五

偶感之七



是誰?是誰?把這初秋的啼聲比擬作金屬敲擊那涼涼的一聲?淨脫了天暖花紅的春,亦淨除了冰天凍地的冬;不屬清平調,也不屬鳳陽花鼓的它─是被歸類在太行山間的曲調。不知為什麼?我對這一季總存著濃的化不開的戀,是因它象徵著宿命的終程嗎?還是只因我痴心地想守住某些承諾呢?


黃昏,楓葉斑紅,渾天傷痕累累到令人怵目驚心,是初秋所特有的,望著從半空中緩緩飄落的老楓,正劃著無形的氣波,無槳無楫似一葉孤舟般地想著地。拾起這楓,細細地瞧,妄想在那半琉璃的斑斑中找出他凋零的理由。生物老師總說,這只是好幾束送氧、送水、送物質,的維管束,但,我堅持這是他少時如神鷹桀驁,中年如龍虎神氣,老年如青牛反嚼─一條條歲月的刻痕!


於是,這秋是該這麼給凋零了─順從釘住的命?揮揮手不願眷戀?不,都不是!是他願化作春泥更護花啊!滿載著母株的恩情,與眾人三百六十五朝的愛護,才得已在這秋凋零;所以,他選擇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段,還諸大地,為繼起的新生命而傳承。


二十三年前,這秋,我尚在強褓;十五年前,這秋,我涎著一嘴口水,初次接受知識的大禮讚;八年前,這秋,我到地求的另一端,接受另一場教導;三年前,這秋我成了小大人─何時我才有資格,以我此朽軀,還報蒼天中無數的恩情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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